淮安区老科协 邱家均
人生滚滚红尘中,只叹时光太匆匆,莫道岁月催人老,转眼春夏入秋冬。在跨入严寒的冬季时刻,是我浮想联翩。我们兄弟姐妹的童年,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每年冬天,都是在妈妈的泥火盆旁边度过的,是妈妈的泥火盆,给了我们很多温暖和十分难忘记忆。
我们儿时的老家住在淮安里下河地区方圆数十里的绿草荡畔。这里还是沟河纵横湖荡边水乡农村。到了冬天,冬季天气异常寒冷,寒风如狼似虎的嚎叫着扑来,我们一个个把手插进袖管里,缩着脖子。由于家贫、无更多的棉衣,屋里也没有火炉子,室外天寒地冻,屋檐下滴水成冰,屋檐上挂下来的冰凌一米多长,像剑一样倒悬着,在屋檐下显露出冬天的挣拧,给无数人的生活带来不便,甚至威胁到一些人的生命。人们抄着手,缩着脖子在路上行走。家里人穿着单裤冻的直打擅抖,只靠烧饭时的一点柴禾,把土灶烧热取暖。妈妈从大户人家要一捆稻草,放在锅灶口,让我们坐在稻草里暖和一点。这时,妈妈的泥火盆便发挥了作用。闲着的时候,全家人或来串门的邻居都围在火盆周围,把冻僵的手放在火盆旁边哄一哄、烤一烤。这泥火盆在我们全家人的眼中,就像温暖的天使,让全家人从泥火盆中找到一份舒适、一份安定、一份温暖、一份快乐。
泥火盆是妈妈亲手做的。每年夏天,妈妈把平时积聚的蒲棒头、稻壳子,掺上泥巴和在一起,用手反复搅拌后,再用稻草一道道、一块块用搅拌的泥巴砌成的,放到太阳光下晒干,并在两边安上端着方便的“耳朵”。每当妈妈做火盆时,我都围着看。看妈妈沾满泥巴的手,看着泥巴在妈妈手里受成一个既好看又耐用的火盆。
冬天,妈妈用新做的泥火盆,从灶膛里扒出在做饭时特意添点芦柴、豆秸、树枝放在灶膛里烧后放在泥火盆里,再用板或铁板压实后。这时,一般暖流就会把原本清冷的小屋挤满。家人把冻得插到袖筒里的双手都放在泥火盆旁,一张张险上顿时露出了明显地温暖的笑容。
泥火盆除了取暖之外,还可以烧豆子、炸稻头(玉米)吃。有时,我们这些伢子饿了,妈妈就把豆子、玉米粒子来烧(炸)给我们吃,我们眼巴巴的看着火盆,希望快点烧好;有时,我们把豆子、玉米放在泥火盆里烧,常常炸得灰层满屋,炸得啪啪的响声……
在那生活条件艰苦的农村,在那西北风如狼似虎吼叫的寒冷的冬季,在那无衣御寒的湖荡水乡,是妈妈的泥火盆给了我们童年的温暖,度过了那艰难困苦的风霜岁月,妈妈的泥火盆也给了我们儿时的许多乐趣,将是我们兄弟姐妹终身难忘的一段用泥火盆取暖的岁月。
母亲一生操劳,含辛茹苦,以粗茶淡饭、粗衣麻布度过了厚道、善良、仁慈、勤劳的一生。人世沧桑,就是她那双手厚厚的老茧和岁月的风霜在母亲脸上无情的刻满了皱纹,都记录着母亲一生的辛劳和对我们儿女的慈爱的心。母亲一辈子活的太辛苦劳累了,在我们兄弟姐妹心目中:母亲平凡而伟大,是一座没有文字记录、永不磨灭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