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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旺散文

 败  之  花

淮安市淮安区老科协  张士旺

 

水瘦山寒、万物萧瑟的季节,案头一盆足不染尘、凌于清波之上的水仙,居然把简陋、清冷的书房渲染得春意盎然,充满生机,使人从心底渗透出恬静而温暖的幸福。为此,我虔诚地写了一篇《水仙的恩赐》散文在报纸上发表,以抒发感激之情。

水仙,她那翡翠似的茎叶、柔玉似的花瓣、嫩金似的花蕊以及亭亭玉立的秀姿,冰清玉洁的神韵,浓而不烈、清而不淡的幽香,都能令人心旷神怡。然而,阳春三月,百花争研的季节,被人们誉为“中国十大名花”、“花草四雅”之一的水仙,无意争春,却悄悄地退出了百花闹春的舞台。

我目暏了这盆水仙生命的全过程。

当第一支花茎开始倾斜并叶片泛黄时,我以为是营养不足或缺少阳光所致。喜欢侍弄花草的邻居告诉我,这是水仙衰老的征兆。果然,不几天,其它几支花茎陆续倾斜倒伏。我念其热闹了一场,沒忍心及时将她移走。

又十余天过去了,水仙的茎叶己完全干枯,然而,令人震撼的是她那绽放的花朵有着深深的母爱情结,沒有因为茎叶枯萎而弃离母体,沒有因为缺乏营养而花容失色,花儿依旧笑春风,那奶白的花瓣,淡黄的花蕊以及她那展露的笑靥姿容,成了不凋的花,成了生命的定格,给人一种宁死不屈、铁骨铮铮的壮烈之感。

我知道,这盆水仙枯萎了,但她是在积蓄力量,孕育新的生命。我坚信,岁暮天寒、花亊岑寂之际,又是她第一个迎接新春的到来。

我爱活灵灵的水仙,钦佩她敢于争先,敢于寂寞,不为名利,不贪富贵,不争功邀宠的高尚品格,我亦爱枯萎的水仙,她的逝去壮烈、动魄,令人心灵震动,启迪无穷。

面对这不凋的花,我想起了一位哲人说过的话:有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人活着,他却死了。

移用宋代郑思肖《画菊》诗中两句来形容这不凋的花也很合适:“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水

淮安区老科协 张士旺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前,江淮平原的春夏季节就会出现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一人力水车。种旱谷不如种水稻产量高。种水稻要灌溉,因此,七十年代平整土地前,农村生产队及大多数农户都备有人力水车。

清明时节,农民便开始泡稻种了,接着就平整秧池。秧池多选在河溏边,秧池面积小,用水少,家家户户秧池多是戽水浇灌,即用两根结实的绳子缚于木桶或笆斗的两边,两人对面而站,双手各执一绳,以一致协调的动作,将河塘里的水一桶(斗)一桶(斗)汲入秧池。生产队秧池往往几亩、几十亩的面积,靠戽水解决不了问题,便率先支起了水车。

插秧季节来临,水车便如雨后春笋般撒遍河沟汪塘边沿了。水车分为畜力水车和人力水车、风车等多种。风车构造复杂,造价也高,而且受气候条件限制,六十年代中期,我们生产大队曾请几名工匠忙了多日做成一架风车支在田野里,远望亭亭玉立,很是威风,然而,沒有风它却转不起来,稻禾急需水,而风车关键时候提不上水,另外,它的操作技术难度也较大,不久便被冷落了。畜力水车造价也较高,结构也较复杂,而且还要建车棚,只有大面积水田才需要它,因此,仅是生产队偶尔为之。

盛夏,田野里无遮无挡,火辣辣的太阳下,形如帐蓬、四周无遮挡的畜力水车车棚便成了过往行人歇脚、乘凉的好地方。夜幕降临,气温下降,人们便将牛或驴蒙上眼,驾在水车大转盘上,拉动转盘,带动水车提水灌溉。夜阑人静之时,水车木齿轮与木车轴磨嚓的“吱吱呀呀”声便从旷野传进村庄,传进家家户户,这声音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老人在反复吟唱一首古老民谣。

    人力水车比畜力水车简单多了,它以一根碗口粗两三米长的木头作为车轴,上面安装二至三组轴拐和一只轴轮,利用踩水人自身重量压迫车轴转动轴轮,带动楗子上的斗板,斗板便顺着方形槽筒将河水提上来。踩水就像现在城里人在健身器上跑步锻炼,看上去轻松,然而却十分单调乏味。如同走在一条无尽头的隧道里,紧赶慢赶,永远走不到头。自从三国时马钧发明了水车,我们祖先就这么一代代走了1700多年。

    我们丁尕尕大就和水车打交道了。看大人们在水车上谈笑风生,慢踩,如悠闲散步,快踩,脚下生风,轴轮下的水花溅起尺把高,不时还能有大意的小鱼被斗板刮上来。抱着好奇心,大人们踩完水后,我们几个顽童就吊在木扶桁上,眼睛盯着轴拐,小心翼翼地一脚一脚踏下去。十一二岁时就学会了踩水,就敢拚命踩了。但会踩水也就如小马驹套上了笼头,大人踩水时,差个把人,就叫我们顶,个把小时下来,轴拐把脚心磨得火辣辣疼。

    踩水不要多大技术,但支水车,要有本亊,槽筒必须和轴轮对齐,否则一旦楗链脱落,车轴就如脫缰的野马,人就会摔下来或刮伤。

    往亊悠悠。如今,农村广袤原野上已见不到水车的踪迹,只有旅游景点偶尔见之,人力水车成了真正的风景。因为,农民富裕了,能灌溉的水田在田埂上扒个缺口就能灌溉,不能灌溉的,就用抽水机打水,又快又省力,谁还愿意再去花钱制作水车花精力支水车花力气踩水车呢。

 

        

淮安市淮安区老科协  张士旺

 

“桂林山水甲天下”。我觉得其中的山是主角。 

去年6月,笔者与几位旅游爱好者结伴游览了桂林市区、漓江、阳朔等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山。蜿蜒于万点奇峰间的漓江,人称“百里画廊”,如果沒有层峦叠嶂、苍石丹崖壁立的青峰点缀,我想,她可能是画廊无“画”,普通得如同一条无名大河。

柳宗元曾把桂林的山概括为“发地峭壁,林立四野”八个字。韩愈说桂林“山如碧玉簪”。这些描绘,十分形象,恰到好处。桂林的山,虽缺珠峰、昆仑之魏峨雄伟,但都很精致,一丘一壑韵味隽永。桂林市区及郊野,散立着许多无名山,大多是拔地而起,全无连绵蜿蜒之势,这如同情节跌宕、独立成章的散文那么优美。有的山呈圆柱形,直上直下,像人工堆就;有的山是山驮着山,本来就陡峭的山坡上斜刺里又伸出一个山头;有的山如同倒锥形,又像飞来峰,猴猿畏攀。漓江两岸的山,更是挨挨挤挤,峰连峰,岭接岭,乳色的烟岚似薄纱浮绕黛峰,絮状的轻云如飞烟轻缠彩崖,这些山,如同一群披着灿烂霓裳的仙女,令人倾倒,令人迷恋。

从地质学上讲,桂林山水是一种“喀斯特”现象:石灰岩的炭酸钙质,长期为水溶解,而形成的溶洞地区。沧海桑田,广西一带经亿万年地壳运动变化,由海洋变为陆地,原来深藏海底人未识的面貌终于展现在人们面前,因此,人们得以发现,桂林的山,溶洞特别多,有深藏山腹的,如著名的七星岩洞及冠岩溶洞、芦笛岩溶洞、阳朔的聚龙洞等;有袒露外表的,如著名的象鼻山、月亮山、穿山等。这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岩洞,加之洞中千万年形成的千姿百态的石钟乳、石笋、石柱、石幔、石花等,使山因洞而扬名。岩洞把桂林的山渲染到了至尊的地步。

更为奇特的是,桂林的山,外形都很有个性,山山陡峭,峰峰壁立,造型各异,而且都能派生出某种特定形状,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创造力,去编织和寄托某种情感和美好愿望。如市区的骆驼山、象山,漓江沿岸的老人推磨、文笔峰、童子拜观音、螺蛳山、笔架山、龙头山、书童山,阳朔的狒山、月亮山等,顾名思义,都是因形得名。有的山,还山山相映成趣,阳朔的少女山,整个山头像长发披肩的少女半身雕像,而“少女”面前又有一座连脉的山头,其对着“少女”的这一面如斧劈剑削,陡崖峭壁,黄白色岩石外露,恰似一面镜子。于是,人们把这两座山合称“少女梳妆”。

桂林的山,具有鲜明的个性,因此,每座山也就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亊。如漓江岸边的“群龙戏水”,因裸露的岩洞中,乳石倒挂,似群龙戏水,当地人们便创造出一个神话,说是玉帝派来采吸桂花香精的一群神龙。螺蛳山因山形似一只上尖下圆的大田螺,当地传说是仙女“田螺姑娘”所变。这类神话、传说俯拾皆是。还有“望夫石”、“童子拜观音”、“蝙蝠山”等,在当地都有脍炙人口的故亊。最出名的要数“九马画山”了。此山,临江的一面陡峭平滑的巨大岩壁上,黑白相间隐约可见骏马的身姿。当地民谣说:“看马郎,看马郎,你看神马有几双,看中七匹中榜眼,看中九匹状元郎。”在游览时,导游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周总理和陈毅元帅游漓江时,曾在此观赏,总理看出了九匹,而陈老总只看出七匹,因此,陈老总只能做副总理。导游小姐风趣诙谐的解说,激起了大家浓厚兴趣,个个都伸长脖颈全神贯注地想象、搜寻。                                       

 

 

  河   菱   藕

淮安区老科协 张士旺

 

夏天到来,我就会想起老家门前的“死头河”,那满河菱藕真是羡煞人呢。

“死头河”,是老家人的叫法,就是与周围水系不连通的一口大水塘,因其没有源头,故称“死头”。 据祖辈讲,那地方原来是一块平地,因人们盖房子,一来要用土垫高屋基,二来要有饮用水源,便在风水先生指点下,各家集中在一处取土,这家挖那家取,最后挖成了这么个千把平方米、一人多深、椭圆形的大塘。塘里很快渗满了水,便成了河。

死头河虽是一河死水,波澜不兴,但面广水深,加之有了鱼虾游动,也就产生了“流水不腐”的效果,河水清澈见底水质甘甜。

死头河有年头了,所以水底积蓄了尺把深的黑油油的淤泥,成了水生植物天然优质基肥,岸边亭亭玉立柳桑,水边簇簇青绿菖蒲,河中茂盛菱藕,不亦壮乎。水深且从未出过塘子,再旱的季节也没干过塘,因此,老鳖在岸边做窝,螃蟹在河坎掏洞,黄鳝在水底打窟,鱼儿在水中安安稳稳繁衍子孙。河水滋润出满塘的绿营造出满河生机。

应了那句老话,“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初夏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菱角就开始抢地盘了,这儿冒出一朵荠莱大小的菱角苗,那儿也冒出一朵,没在意呢,才几天功夫,借着暖水沃淤,水面上就铺满了葱绿的菱角秧。荷叶眼看挤不过菱角了,就直向空中窜。过不了十天八日,菱角秧葳蕤繁衍巳是挨挨挤挤,实在挤不下了,本来漂浮水面上的菱角叶子干脆竖了起来,密密匝匝。贴水面铺张叶子巳不可能了,荷叶都在空中撑起了荷伞。在那翠盖层叠之中,还点缀着千朵红蕖,更有那莲蓬摇着肥硕的脑袋隐于红花绿叶中偷窥。于是,奇观出现了,水面密集的菱角秧如同铺就的绿地毯见不到星点水面,空中搂肩抱背的荷叶如同撑起了青纱帐透不下星点阳光。大家就这么欢聚一堂,直到菱角挂果荷藕结莲。

中秋来临,菱角饱鼓了,莲子丰满了。我们这些顽童先尝为快,约定俗成的,要摘一起摘,谁也不许独吞。于是大家纷纷用上“十八般兵器”采菱摘莲。胆小的,站在岸上,用绑上树枝钩儿的竹篙伸到水里,将菱角秧钩到岸上摘下菱角。胆子大些的,卷起裤角,站在水边够莲翻菱。胆子再大些的,坐在脚桶里,扒开厚密的菱角秧,拽着荷叶,挤到河中央去采摘。胆子更大的,干脆仅穿一个裤头,推着一只脸盆趟到深水里随心所欲拣饱捡肥。河塘里,呼唤声,嬉闹声,拍水声,汇成一片。路过这里的大人们说:“真像鸭子淘塘了。”

深秋季节,河塘褪去了艳妆,莲子没了,荷叶耷了,但河底淤泥里的藕成熟了。至于踩藕,因天气凉经不住冷水逼的,又因水深够不着底,加之在盈尺深的淤泥里挑藕没那个脚力,所以,这是男子汉的事,我们伢子只有望的份儿,但没人环在家里,都去赶热闹,或帮大人拿衣服,或帮别人捡藕,反正比踩藕的大人还忙还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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